惹规矩

【颜值夫妇】陆遥知末力 番外二

番外二       停格

 





“来来来,这位太太往中间站站。”

 

“老先生您笑一笑,笑~” 

 

大块头相机对着布景里的四个人,摄影师不停的叨叨着,可总也找不到合适的角度。他摇摇头,调整焦距,拉近镜头,好不容易才把四人放在一个不违和的画面里。

 

颜大壮是笑得开心,坐在板凳上腰杆挺得笔直,一尘不染的西装抢了陆之昂的风头。陆爸朴素不苟言笑,嘴角的肌肉挑了半天也拉不起来,拘谨地不知道该怎么摆姿势才好。

 

“要不是不让带狗,我就把宙斯也带过来了。” 颜末嘴都笑僵了,磨着牙齿跟陆之昂说着,勒紧的摸胸弄得她都透不过气来。

 

“那就当心了,你的捧花铁定要被宙斯吃掉。“

 

“怎么可能,宙斯很乖的。“ 夫妻俩换个姿势,配合两位长辈在布景里拍出一张像样的全家福。陆之昂抿嘴笑笑,搂过颜末的小腰。

 

突然的搂腰把颜末吓一跳,小声地惊叫着,湿漉漉地眼睛瞪圆。两位爸爸不知道后面俩屁孩在捣鼓些什么,纷纷转头去看,只看到陆之昂一脸坏笑,颜末一脸娇羞,两张老脸都摆着无奈。

 

“咔擦“ 摄影师的快门按得刚好,零点零一秒的时间把画面复刻到胶片里。不是刻意的姿势,也不是标准的微笑,只是记录了一对小夫妻的温馨瞬间,还有两位老父亲的欣慰神情。


“你说咱们家怎么是阳盛阴衰呢?“ 颜末嘀咕了句。

 

“那就得靠你了。“

 

“陆之昂!“

 

“我也得帮忙。“

 

 

 

 




 

陆之昂的忙帮得很到位,也不出一年半的时间,陆颜就等不及的跑了出来。小丫头粉雕玉琢的,头顶上的几根细毛很是可爱,嘴里不停流着的涎水拈了陆之昂一手。他扯了扯小丫头身上的衣服,把hello Kitty的猫脸摆正,单手拖着她的小屁股,对着镜头的笑起来。

 

“诶——好好,来,再举高一点。“

 

捧着绵坨的小人,陆之昂嘴角咧到了天上。颜末背着育婴包,酸溜溜地望着摄影棚里的父女,凭啥是他陆之昂先去照相?!

 

“来来来,妈妈也过来一起照。” 摄影师扭头找颜末,扯着嗓子把人喊进棚里。

 

颜末气鼓鼓地把小丫头从陆之昂怀里抢过来,站了中间的位置,把他挤到镜头边缘。陆之昂摸摸后脑勺,也不知道怎么又惹祖宗不高兴了。陆颜仿佛是知道了妈妈在吃飞醋,挺直了小身子,粉藕手臂伸过去,摸着颜末的脸笑个不停。

 

母女俩玩的高兴,陆之昂叉腰看着,时不时地逗弄会小丫头。刚温馨不过几分钟,一阵熟悉的臭味扑面而来。

 

“陆之昂!!她又拉了!”

 

小丫头依旧嘎嘎笑着,毫不在意渗出的屎臭味。颜末皱着眉头,抬着胳膊把她伸出去老远。

 

“好的好的,看镜头。三二一——茄子!” 

 

颜末和陆之昂同时看向镜头,一个是无奈的蹙眉,一个是被臭气熏着的眉头紧皱,当然还有笑得心花怒放的陆颜以及她垂到地上的哈喇子。

 

“怎么我一照相她就要拉稀?“

 

“那下次你先照!“

 

 

 







 

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很是简单。

颜末刚出月子,脸色还是有些不好。生臭小子的时候胎位不正,在产房里可下了一番功夫。陆之昂给她搬一个板凳,陆颜自觉地理了理弟弟的小西服,牵着妈妈的手站在身边。

 

摄影师也不是话唠,安安静静地拍着,不抓瞬间,好像就是细水长流。颜末拍累了,捏了捏被臭小子压酸的胳膊,还没来得及叫陆之昂,他就已经走到身边,把小人接到自己怀里。

 

“爸爸把眼镜摘掉,来,预备——“

 

陆之昂摘下金边眼镜,露出了眼角痣。颜末拿过眼镜塞在兜里,对他勾了勾嘴角,一手环住他手臂间的空隙,亲昵地靠着。

 

“这次你先照,臭小子没拉稀吧。“ 陆之昂抿着嘴问道。

 

“没有,就是重了点,压手。“

 

“谁叫你怀他的时候吃那么多。“

 

“陆之昂你会不会聊天。“

 

快门按下,也不知道照了多少张相片,画面定格在某个时间,把所有美好都留在忽然之间。

 

“陆太太辛苦了。“

 

“不辛苦。”

 

 

 







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两家联姻的二口变成四口再到六口,阳盛阴衰转成了阴阳两全。时若如白马奔驰过狭小的缝隙,只在片刻间。

 

陆颜的婚礼定在六月,颜末和陆之昂跑了好多家酒店和教堂才勉强定下一家满意的,甚至连陆颜的婚纱都是夫妻俩一起设计的。时隔多年,两人又拿起了画笔,在稿纸上涂涂画画,手边是翻过好多遍的婚纱图册,每一款样式都值得考究。

 

陆之昂细心,挑了既舒适有时尚的几款,取其精华弃其糟粕,颜末一笔一划的把他所想落在纸上,笔尖划过的铅痕链接成线,顺着纸张脉络画线成面。

 

婚纱取回来的那天,陆颜躲在试衣间哭了好一会才出来。肿着眼睛抱着颜末的肩膀不撒手,陆之昂在一旁看着,居然生出些伤感来。颜路拿着新买的相机出来,调转镜头,对着埋在妈妈怀里的傻大姐‘咔擦’一下,陆颜连忙抬起头来,刚好把肿眼泡刻在相片里。

 

陆之昂横了臭小子一眼,走过去把红眼眶的母女俩拉开,一手揽过一个,指了指镜头。

 

“来,给我们一家三口照一张。”

 

“喂——你们一家三口,那我是谁?” 颜路扯着嗓子喊,满脸不开心。

 

颜末打了陆之昂一下,对儿子招招手,“把你爸赶出去刚好一家三口。”

 

“嘿——”

 

陆颜捂着嘴巴笑起来,刚刚的伤感一闪而过。这或许就是家,所有的不开心都能在某句话,某个词里消散的干净。他们都是力量,是她最强大的后盾。她走到相机前,调好三脚架,连跳带跑的回到颜末身边。

 

“三二一,茄子!”

 

一家四口把笑容拉到最大,他们搂在一起,是家人间的亲密。

 

“爸妈,辛苦了。”

 

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




 

天气转凉,有阴雨相伴。陆颜买了些水果,牵着小儿子敲开了家门。陆之昂忙不迭地来开门,脚底的拖鞋打滑都不在意。小外孙扑了进来,一头扎到外公怀里,懒洋洋的不愿意起身。

 

颜末在屋里,身上盖着毯子,听见声响连忙抬头。陆之昂举着小外孙进房,拍拍小屁股,把他放在床上。

 

“陆之昂,小心你的老腰。” 

“爸,你当心。”两人异口同声,直劝他别太费劲。

 

“嗨,这算啥。原来你和颜路,我不都是一手托一个。”

 

“外公…我要那个。” 他指着架子上的相机,很是兴奋。陆之昂也不心疼机器贵,随手就把相机给他,任他玩去。小外孙也不客气,闭上一只眼睛,悄咪咪地从镜口后望着他们。

 

陆之昂坐在颜末身边,帮她掖了掖毯子。人上了年纪就容易憔悴,鬓角泛白可发丝是黑,染发剂也盖不过岁月的痕迹。老花镜后的浑浊眼睛被他点亮,整个人多了些生气。

 

“三十周年准备怎么过?”

 

“老夫老妻的穷讲究什么。” 陆之昂看着小外孙,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。

 

“陆之昂,什么叫穷讲究,这是规矩。” 她慢慢说道,声音没有原来的尖锐,只是平和,可‘陆之昂’三个字还有她独特的音调。

 

“你开心就好,想怎么过就怎么过。”

 

小外孙不知道按下了多少次快门,咔咔地响个不停。陆颜把捣蛋鬼抱起来放在地上,转身准备去厨房,“我看就再去照一套结婚照吧,用我那件婚纱。” 

 

陆之昂一顿,扭头看着颜末,她想了想,点点头,“好啊。”

 

 

 

 

三十年的珍珠婚结婚照,没有陆爸和颜大壮,也没有陆颜和颜路,只有陆之昂和颜末两人站在布景前。他们有些拘谨,不知道如何去摆姿势,头顶的灯光晃得眼睛疼。

 

“来,二老站近一点。诶——对。”

 

颜末发上的头纱搭在陆之昂肩上,颈边的肌肤虽然日渐松弛却依然白皙,还是她三十年前的模样,娇嗔可爱。陆之昂恍恍惚惚,单手环过她的腰间,把人拥在怀里,捧花抵在胸口,有花香袭来。

 

“现在能带宙斯来了,可是宙斯也不在了。” 陆之昂叹口气。

 

“我还怕它吃了我的捧花呢。”

 

“怎么可能,宙斯最乖了。”

 

“扑哧。” 颜末笑出声来,她扯了扯身后白纱,理清衣角。几年前的款式,不新颖却是出自她和陆之昂的一片苦心。他们笑着,透过机器看到下面的几个小辈——那是他们生命的延续。

 

“快快,最后一张大家一起。“ 摄影师挥挥手,把一家人都邀上来,小朋友咋咋呼呼地在颜末白纱后跑来跑去,掀起来又按下去。

 

时光若可定格,一定要在这瞬间留于永久。陆之昂不再恍惚,这不是梦一场,而他们是真切的在身边。

 

颜末——“

 

“陆之昂——“

 




END
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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